林生

随遇而安的人

【雷安】实非良人20(破镜重圆paro,父母爱情)

军火商雷狮X前特务安迷修


abo世界观有崽,以崽的第一人称视角看待父母爱情

小孩子看世界,abo要素很淡

孩子追溯父母爱情的纯情故事

大结局啦!HE!谢谢各位连载时的粮票与打赏!



第二十章:多情自古空余恨,此恨绵绵无绝期

 

 

雷狮和安迷修重逢之时,安迷修拿枪抵着雷狮的额头。

 

如今,换雷狮举枪对准安迷修的后脑勺了。

 

这俩人有啥毛病?

 

他们解开了枪的保险,又上了膛,一旦擦枪走火,妥妥谋杀。

 

偏偏,这两人双向奔赴,选定这样命悬一线的对峙——请问,我的两位老父亲有什么心理顽疾吗?非要互呛、恫吓、横眉冷眼,闹到逞凶斗横的地步?

 

在一触即发、惊魂未定的当口,又蹿出一个人凑热闹。

 

赞德叔叔摇下车窗,架起卡宾枪,对准雷狮的同时,还向我打了个招呼:“嗨!”

 

——完全没有帮助啊!叔叔!

 

只是火上浇油而已!

 

也许,赞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他的防弹卡车离得较远,不得不扯开嗓门喊着说话,声音接近于吼:

 

“喂——那边举枪的男人,劝你放下热兵器——孩子想跟妈走,你恼羞成怒阻碍什么?前十年,你养过小孩一天吗!”

 

停车场地灯微弱的光照下,我目睹了叔叔半截身子探出车窗,托着枪架子预备射击,嘴里喋喋不休:

 

“谁怕谁?你把枪抵在对象后脑勺——他会跟你走?尼玛先把前十年欠的抚养费付清吧!”

 

 

如果我不了解雷狮,单听赞德叔叔的喊话,一定感觉特爽——义薄云天的他替我俩出气了,且说的话都在理。

 

可是,此时我尚在安迷修臂弯中,感知到爸爸紧绷的神经和局促的呼吸,看见雷狮脸上熹微的患得患失——无论如何,都没办法感谢赞德煽风点火。

 

朦朦胧胧,似梦非醒,我弄懂了安迷修这边的情况。

 

安迷修其实也需要时间,很多时间,整理他和雷狮感情,但现实没给他一点余裕——雷狮逼得紧,而安迷修身边的亲朋好友,比如赞德,完全没给他合适的建议,一个劲儿地劝分。

 

——安迷修周围的一切都太正确了。不偏不倚,是无暇的正确。哪怕不太守规矩的赞德叔叔,心中的大义都毫无阴霾。

 

雷狮这种接近于灰色、身上模糊了正邪界限的男人,是不允许出现在安迷修身边的——不是安迷修不允许,而是和安迷修志同道合的人不允许。

 

他们身上太干净,总觉得拥有太多、欲望深重、利己欢愉是罪恶。

 

 

但雷狮会在意这群人的想法吗?当然不。

 

举着枪的雷狮,缓缓摇头,根本不理会赞德的喊话,只道:“天真。”

 

他不是回复赞德的喊话,而是评价安迷修此次的出逃。

 

公馆一楼整层亮起灯,隐隐传来警报声——嗯,是了,这里仍是雷狮的地盘,他掌控着一切——只要被他发现,安迷修就插翅难逃。


这会儿还牵连了赞德叔叔……救命。

 

“雷狮,何必呢。”安迷修几不可闻地叹息,“其实吧,我还在这栋公馆里放了电磁炸弹。”

 

突然冒出个新名词,我和雷狮皆一怔愣。

 

我不知道“电磁炸弹”为何物,雷狮则是没想到安迷修留着这一后手。

 

“友情提示,电磁炸弹一旦起爆,会死人的,很多人。”雷狮冷静分析,“能炸飞半个公馆吧。”

 

“说不准。”安迷修的声音颤抖着,显然他清楚后果,语序和逻辑出现了紊乱,“我承诺,要带安以离开——答应过的事,必须做到……”

 

整齐划一的脚步声,雷狮的安保部队一路小跑着冲向停车场。


眼见安迷修这边落了下风,赞德叔叔也不架卡宾枪了,直接开车门,跳下驾驶座,抽出一把火箭炮筒,瞄准即将抵达第一线的安保队伍。

 

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,我松开搂着父亲脖子的手,对安迷修说:

 

“放下我!我跟雷狮走!”

 

一语既出,四座皆惊。

 

安迷修最惊讶,他张开口,一时吐不出字句来。

 

我趁此挣脱开他的臂膀,跳下,走向雷狮。

 

夜深风萧瑟,主动离开安迷修的怀抱,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寒冷,但心也从没这么坚定过。

 

待鄙人走到雷狮身边,雷狮便把枪放下,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臂,估计是举枪举麻了。

 

“安以——安迷修!你们干嘛呢!”远处的赞德听不见我们的对话,观望我们这里的动静,急了,“小孩儿怎么过去了?”

 

说着,他拖着火箭炮筒走过来。雷狮的黑衣保安们也抵达了停车场,将整个场地里三层外三层围住。

 

“我改主意了,要待在雷狮这里。”我揪着雷狮的裤子,仿佛和雷狮站在同一战线,面向安迷修和赞德,“我留下,你们走吧。”

 

抬头,我看向前十年从未养育过我的父亲:“我留下,你就会放他们走了,对吗?”

 

雷狮点了头,幅度轻微。

 

他点头了,那就是同意。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

 

“安以……你不用这么牺牲自己……”安迷修的嘴唇发抖,脸色发青,“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,爸爸总有办法……你不必……”

 

“我没有牺牲什么!”我反驳他,“和雷狮住一起,不算什么牺牲。他是我另一位父亲,理应抚养我。”

 

我细数这些天的疯狂经历:

 

“真正的牺牲是什么?是安迷修你为了我,不得不待在这栋公馆,24小时受监视。炸墙、放TNT、埋雷管什么的——还拉赞德叔叔一起下水!他今天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过来接应,若是跑不出去,难道他没有在牺牲?”

 

闻言,安迷修低头,咬唇,满脸愧疚。

 

手持火箭炮筒的赞德,驻足在师弟身边,目光停在我身上,表情甚是欣慰。

 

其实我心里明白,赞德是乐在其中的——他喜欢管闲事,尤其是麻烦事。普通人早撂挑子不干了,但一来二去,他还是这么起劲儿。

 

不过,赞德劳苦功高,今天我不拆穿。

 

 

“也别提什么电磁炸弹了,拆掉拆掉!别人和我们仨的家庭矛盾没有关系。”我手一挥,指着那些保安黑衣人,“他们是被牵连的。”

 

“不是被牵连的,我付了他们薪水。”雷狮立刻提醒。

 

“哦,那么这群人,心里一定在笑话他们的老板。”我说,“因为你俩的感情问题,世界差点不和平了。”

 

我捏了捏拳头,转向雷狮,道:“跟你回去之前,我提一个要求。”

 

雷狮的刘海被晚风吹得凌乱不堪,脸庞却巍然不动的俊美,依然是个不怒自威的大佬。这种人的首肯和安迷修的誓言一样,极有分量。

 

他说:“你说。”

 

“安迷修回来看我时,你一定要放他进来。”我道,“他是我爸爸,有探视权的。”

 

“他不会回来了。”雷狮眨眼,“你爸爸这次,走了就不会再来。”

 

“未必。”我说着,望向安迷修,“我希望你——时不时回来,见我、抱抱我、和我聊天。”

 

安迷修呼吸一滞:“啊,这……”

 

“你和雷狮绝交,和我有什么关系?我和雷狮又没绝交,你还是我爸爸。反正,我想你的时候,你要尽快回来见我。”我撩起睡衣的袖子,露出小天才手表,“爸,你的电话号码千万别换,我会天天打电话给你的。”

 

雷狮突然笑出声:“是了,安迷修,你打算和我老死不相往来——但是,这和安以没关系。”

 

他拍拍手,承诺道:“我答应儿子——安迷修你若是回来见他,我保证你进出自由。你要过夜,我留你住宿。你想离开,我不会再拦,随时欢迎再来。”

 

不愧是雷狮,不愧是我爹,当即了悟我的小算盘。

 

赞德叔叔也是秒懂,他将火箭筒往水泥地上一掷:“喂,小叛徒,你什么意思?这是给他们制造再见面的机会?啧,雷狮不值得!”

 

“他不值得,我值得呀。”我仗着自己是小孩,耍无赖撒娇道,“我不能没有爸爸。但他不想和雷狮久住,我尊重他的选择——不过,我想见安迷修的时候,他应该过来见我。他是我爸爸。”

 

“——这就是给他们的复合制造机会!”赞德气不打一处来,“怎么?小叛徒你被资本主义腐蚀了?”

 

“没,但我觉得,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。”接着,我说了一句实话,“你们这群大人才应该感到羞愧,居然要一个小孩给台阶下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安迷修、雷狮、赞德,统统沉默了。

 

良久,赞德憋出一句:“啧,这小孩儿不像你。”

 

——应该是讲给安迷修听的。

 

 

“你会回来见我的,是吗?爸爸?”

 

我向安迷修张开双臂,他俯身回抱住我。

 

耳畔,落下一个短促又坚定的“嗯”字。

 

……一切尘埃落定。

 

 

稍后,雷狮遣散了众多保镖,安迷修跟着赞德上了防弹车(赞德气不过,还在师弟屁股上踹一脚,害安迷修跌了一跤),启动汽缸后,卡车扬长而去。

 

他们就在停车场分开了。

 

 

“万一他不回来了?”雷狮故意坏心眼地问我。

 

“那也没关系。”我揉揉眼睛,困倦地说,“是我决定相信他的……”

 

原以为雷狮会再调侃什么,结果他没回话,蹲下,将我扛起来,扛在肩上:“累了?我抱你回房间睡觉。”

 

……你没有抱着我!你是扛着我!像扛一袋大米那样!

 

我光速后悔留在雷狮身边——这位爹也太不靠谱了!安迷修QAQ!你带我走吧,没了你我怎么活啊!

 

 

根本不知道怎么带小孩的雷狮扛着儿子,大动干戈地走了十分钟。回到我的房间,拉浴巾抹了一把孩子的小脸,又将我扔到儿童房的小床上。

 

他单手拿起一把小椅子,摆在床边,坐上去,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。

 

……难道他要和我说睡前故事吗?雷狮讲童话?太惊悚了吧?

 

不料,雷狮伸出手,向我展示食指上戴的那一枚戒指——我一直以为,他指环上的那一颗是红宝石,结果这位父亲告诉我,他佩戴的是彩色钻石。

 

“红钻,价格是无色钻石的两千倍。我戴的这一颗尤为特别。”雷狮出示黄金的指环,上面镶嵌的石头呈现出艳丽透亮的大红,“它有个更响亮的名字,血钻。”

 

对不起,完全无感——见雷狮颇为珍视地介绍,我打了个哈欠,忍不住抬杠,科普道:

 

“碳在地底下压得久了就变成了钻石。它很俗气的……只是商人标榜它昂贵。”

 

 

雷狮笑了,笑声中有着欢喜与和解之意:

 

“一模一样——你和我真的很像。安迷修给我这颗血钻的时候,我也是这么对他说的,意思大差不差。”

 

雷狮又强调了一遍:“安迷修给我的。他很俗气,是吧?”

 

他还向我挑眉。

 

“……”

 

雷狮,我的另一位父亲,真的很惹人嫌。

 

“2.11克拉。安迷修送我的时候,它是一颗裸钻,比黄豆稍微大点,躺在盒子里,没有切割好。”雷狮转着手腕,视线粘着戒指,说道,“当时我们刚达成合作关系,他送给我,没什么特殊含义,只是想进一步套取信赖。”

 

“……”哦,这样。

 

“最初收到血钻,我也没别的想法,甚至不以为然。”雷狮取下食指的戒指,“但是,随着我和他的感情逐渐融洽,这颗石头也变得弥足珍贵起来。”

 

“和它多么罕见、标价多么昂贵没关系,是安迷修让它变得有意义。”

 

这人将食指的戒指戴上无名指——我亲眼见证了,雷狮的无名指更贴合它的戒围。

 

 “什么‘钻石恒久远,一颗永流传’——纯纯的商业骗局,我嗤之以鼻。但是,十多年前,我拿起这颗血钻,想过——安迷修送钻石,如果他有那方面的意思,我也不是不能收下。”

 

听起来,雷狮似乎十分傲娇。但鉴于后来发生的事,我明白,他不能说得更大度了。

 

 

“后来的事,小朋友,你也知道了,安迷修跑路,一走了之——相当一段时间,我不愿想起他。过了五六年,稍微想通了些,决定要卖掉这颗血钻——拍卖会上,有人出了不错的价,但我没出手,嘴上说,对方的出价没到心理预期。其实,是我私心作祟,内心并不想失去它。”

 

“爱真是很奇怪的东西。”

 

雷狮重复了安迷修说过的话,低头转着指环,拨弄着这个单方面的承诺:

 

“又过两年,敌对势力接连倒台。我这边的搜查终于有了眉目,就是那时,手下查到你出生的医院,我获悉了你的出生——虽然那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,证明你是我的孩子,但依我对安迷修的了解——你绝对是我亲生的。”

 

“突然间成为某个人的父亲,那感觉十分奇妙。时至今日,你站在我面前,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。”

 

雷狮同志,小孩子可听不得这样的话呀。

 

但他还是自说自话,讲下去:

 

“获悉你存在的当晚,我便命人打造了这枚戒指,将血钻镶嵌上去——戒围是无名指的尺寸,但自尊心不允许我戴在那根手指上——好在,食指也套得进去。”

 

“刚才你说‘安迷修不回来也没关系,是我决定相信他的’——令我想起,十多年前,我和安迷修合作时,旁人都反对,但我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。”

 

头一次,雷狮抚摸我的脸颊,那动作很轻柔,是父亲带着婚戒的手:

 

“戒指只是个象征,但你让这一切变得有意义。”

 

兴许是不好意思,他匆匆站起来:

 

“要对你说的,就这么多。”

 

晚安也没道,雷狮关灯,退出了房间。

 

 

前十年,他没养过我一天。

 

十岁生日那天,他还绑架了我。

 

今天,他让我和另一位父亲生离。

 

但雷狮刚才那番话,让我有了某种预感——将来的某一天,我会原谅他。

 

正如我有预感,安迷修一定会回来一样。

 

 

诚如预感所见,那一天并不遥远,两周后,安迷修拎着皮箱,来探望我了。

 

我紧紧抱着他,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,令安迷修不知所措:

 

“雷狮没虐待你吧?”

 

然后他喃喃自语:“完了,我只向组织请了三天的假期……”

 

他只会在这里待三天,但又有什么关系?这次,我笃定了,安迷修还会再来。

 

 

然后,雷狮现身,他靠在门框上,皱眉看着小孩儿刹不住车的嚎啕大哭:


“啧啧,我可没亏待他!好吃好喝的供着,还给他买了十万美元的钓具。”

 

安迷修笑了,抱紧了我,向雷狮点点头,致意:“你们处得不错。”

 

他们相互凝望,气氛是柔和的,表情是温存的。

 

爱情啊、眷恋啊、更加成人化的感情,我个十岁的小孩理解不了,暂不言表。

 

不过,我确确实实听到,有幸福从四面八方飞来。

 

 

 

全文完



喜欢的话,点个赞或者送粮票支持一下(づ ̄3 ̄)づ╭❤~

大结局啦!安迷修和雷狮会慢慢和好,因为安以,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次机会,伤口和历史遗留问题,也会一个接一个解决的。


谢谢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,没你们,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创作热情。写这对CP写了四年,期间陆陆续续有同伴退坑了。我还在写,是因为和你们一起分享了热爱,所以爱就变成双份了。


这次的回礼是雷狮和安迷修和好后,安以在公馆造作(熊孩子搞事)的日常。安以虽然很早熟,但他还是个小孩子,依旧会闯祸哒~

一张粮票就能看到啦,谢谢支持(づ ̄3 ̄)づ╭❤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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